安陵

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鬼灭】神无月之佑

⚠️:

炼狱兄弟+不死川兄弟有,主炼狱杏寿郎,无cp

我流现pa,5.5K+,私设如山,和前面几篇一条时间线,但故事独立不影响阅读,有路人打酱油



神无月之佑



炼狱杏寿郎下班回家——其实也不算,他的工作名为产屋敷当主的保镖,实际是在努力打倒这座城市的毒瘤,鬼舞辻无惨。一定要给这份工作一个概念的话,算是勇者。一般来说,直到魔王被彻底打倒,差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勇者都不会有下班的那一天,说996是客气,十成十才是常态。

杏寿郎还记得上回组织团建看电影,五光十色的哥谭繁华璀璨,五光十色的坏人粉墨登场,只有孤独的拯救者一身黑漆漆地行走在黑漆漆的夜里,不被理解腹背受敌。

炼狱倒是不觉得什么,听说鬼舞辻无惨是个体面人,应该不会口红画到耳朵根,诸位同僚倒是心有戚戚,个别的忍不住抽噎了两声——当然悲鸣屿不算,给他看小鬼当家他也照哭不误——其中一个就在他身后,炼狱转头,开朗的炎色瞳在黑漆漆的影院里像午夜猫头鹰,叫葵的女孩抿着嘴,双手紧紧揪着裙子,眉毛挑高皱紧,鼻尖发红,倔强地盯着屏幕,就是不愿意真的哭出来,看到柱大人转过头看自己,小姑娘脸颊迅速涨红了,不外乎“奋战在第一线的柱都毫无反应,我一介护士却如此脆弱”或者“为这种事吵到别人我真是太逊了”这样的心思。

杏寿郎了然,把爆米花递过去:“吃爆米花吗少女?真的很好吃!甜食使人心情愉悦!难得齐聚一堂,要欢笑而来欢笑而归啊。”

葵把爆米花接过来,附带一包面纸,她抽出一张擦掉眼眶里打转的泪,手放开皱巴巴的裙子,嘴角一挑,眼睛里闪闪发光。炼狱比了个拇指,笑眯眯的把头转过去了。

屏幕上坏人中的坏人正啪啪啪拍手,脑袋低垂表情严肃,像莅临感动日本十大人物现场。

炼狱没有下班,只能说工作告一段落,可以休息一下。他跟耀哉汇报这个季度辖区的情况,也问询一些别的消息,包括阻止了多少次[鬼]的袭击,从[鬼]的杀手那里缴获的药剂是个什么成分,无惨的研究到底进行到哪了等等一大堆,耀哉的答复大多没什么好进展,可喜的是好消息也不少,比如四年前经历灭门惨案的少年醒了,这少年是鳞泷的弟子,见过无惨本人,他们的线索又多一条。

谈话结束后,耀哉让他好好休息一阵,闲谈中也说了这些日子里城市中的逸闻和队里的动态。

“说起来,”耀哉捧着茶微笑,姿态难得的闲适,大约是因为刚刚把一对耳饰物归原主,心中又多几分笃定的缘故,“杏寿郎知道平行世界的说法吗?”

“哦!这个概念最近很流行啊!”炼狱年仅20岁,虽然比上有老下有小的40岁社畜还奔忙,好歹也是时代洪流中的一环,还是有所耳闻的,他补了一句,“我弟弟似乎很感兴趣!”

耀哉听他说起幼弟,不由含了几分慈爱,笑道:“说出来可只当笑谈,产屋敷家传的手札中记载过一位曾有幸结缘的女子,因为保有前世记忆,知道许多秘辛,一直颠沛流离。在她的记忆中数次被从[鬼]的口中救下,作为感谢,每年十月为鬼杀队祈福,以求在神明离去的月份里依然有所护佑,到如今正好一百二十年。”

炼狱听得很入神,抱臂“姆”了一声:“真是个好故事,但是世界上真的有[鬼]这种生物吗?传言说鬼舞辻无惨一直在尝试把人变成真正不死不灭的鬼,但如果本身就是不存在的生物,岂不是无稽之谈!”

耀哉摇了摇头,“我并不能确定,但我能确定的是,就算有,也已被先辈摧毁殆尽,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试图让[鬼]再次复苏的人,与之战斗到底,仅此而已。”他话锋一转,又回到了逸闻上,闲谈道:“也许那位女士见到的并非前世呢。如果在别的世界,我与大家也在为保护普通人而奋斗,也很好。”

闲话到此为止,杏寿郎在一个好故事里结束了这个阶段的任务,回家时心情松快一些,只是一放松积压的疲倦就顺着脊柱往上爬,随时预备将他压垮。夜晚正是都市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路灯一排一排掠过,红灯在眼前明明灭灭,形形色色的光跑过他的面孔,人车喧嚣声也一直能听得到。杏寿郎一手方向盘,一手预备挂二挡起步,难得的出了神。

日轮刀就竖在手刹旁,肃杀之气并不因主人的疲惫而减少。他在红灯间隙揉了揉额心,再抬头,反光镜里的炼狱杏寿郎还是那副时时刻刻龙马精神的样子,随时能干翻12份牛肉火锅便当或者一摞[鬼]的杀手。作为维持精神百倍状态的手段,他开始思索,想起耀哉提起过的刚刚醒来的少年,想起上次在电影院里差点哭出来的小姑娘,想起住在城外正屋中的家人,想起相约奋进的时透无一郎,顿时觉得要做的事还很多,总有孩子还需要照顾,疲惫感不得不暂时退去,他的眼睛复又亮得明晰。

寓所还是黑乎乎一片,隔壁不死川家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啊真好啊!”炼狱“姆”了一声,在公文包里找钥匙。“果然还是很羡慕不死川能和弟弟住在一起!”

隔壁门吱呀一声开了,不死川实弥趿拉着棉拖出来,光着上身,一手拧着门把手一手擦着滴水的发梢,还是一副很不悦的样子,不过头发软绵绵垂下来,看着平和很多,炼狱新奇地看着散发的不死川,一个“姆”才蹦出来,知道同僚也说什么的实弥已经先开口堵住了他的嘴。

“在走廊上这么大声说什么呢,和麻烦小鬼住在一起有什么好的。比起这个,快来我家,你弟弟来了。”

炼狱很高兴,本来就明亮的眼睛更像是有星星在闪,特别是千寿郎的脸从实弥和门的间隙里露出来,很精神地喊他哥哥的时候,心情尤其爽朗,所以大笑着一把将弟弟举起来了。

“姆!千寿郎来得好!”

“大哥好久不见!”

兄弟两人很亲热地打闹着,可能是幻视?不死川总觉得大小炼狱那两撮猫头鹰羽耳一样的头发,很统一地,有节奏地,动了动。

“来我家吃饭吧,已经做好了。另外不要带小孩子在风口玩闹啊!”实弥催着两个人进屋,自己在最后锁门,杏寿郎熟练地把西装外套和套在西装外面的羽织一起搭在玄关的衣架上,松掉领带后挽起袖子,举着弟弟轻车熟路地进门了。

事实就是炼狱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同僚家里吃饭,毕竟两家只有一墙之隔,算上玄弥三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讲究避嫌的,用实弥的原话是“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没什么区别,一起吃就一起吃吧。”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炼狱杏寿郎做饭难吃,并且难吃得很有特色,第一口还蛮清爽的,越吃味道越奇怪,又甜又咸口感很微妙,吃着吃着就到了完全吃不下去的程度,大概就是只有第一口会觉得还行的料理,这种神奇调味到现在依然是个谜。

说来意外,炼狱家最擅长做饭的居然是做父亲的炼狱槙寿郎,从前妻子卧病在床,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做父亲的必须要担起责任来,长子嘛,虽然各方面都很得意,但是做饭……嗯,很有他母亲年轻时的风范。直到现在,父子俩偶尔小酌,下酒菜都是父亲一手调制,杏寿郎顶多拿个菜刀,调味品是严禁靠近的。

幸运的是千寿郎的味觉还正常,偶尔从父母身边来哥哥这里小住,简单的朝食都是弟弟在做,做大哥的杏寿郎会不好意思的脸红,但这不代表他真的觉得自己做的菜难吃。

“来尝尝——真的很好吃哦!”附上杏寿郎真诚的爽朗笑容和开朗元气的声音,大概没什么人会不张嘴吧。

这样的话一直回荡在千寿郎记忆里,虽说每次都拗不过哥哥的心意老老实实勉勉强强地吃掉了,但客观评价口味,嗯,和生病被哄吃药的“真的不苦哦”一样,毫无说服力呢

但哥哥在这种时候,完,全,听,不,进,人,话,并且经家人和邻居的双边观察,两家达成共识,杏寿郎,是真的吃不出来自己做的饭哪里难吃。

反正没经验的不死川家经过热心邻居的帮忙后,餐食成品都一言难尽,偏偏罪魁祸首本人毫无自觉,一边吃一边大声说好吃,谁说都不听,玄弥眼睁睁地看着哥哥爆了一脸青筋,拽着杏寿郎从厨房窗口跳到屋后,好好地打了一架。

嗯,这大概就是风柱和炎柱切磋的大部分真实理由吧,关于油盐酱醋。

不死川家这里,兄弟两个都挺会做饭的,不过兄长一般只做正餐,玄弥平常在学校,没什么机会大展身手,而且说实话,正餐还是哥哥做得更好吃,动作麻利,调料控制得也精确,味道恰到好处,但如果是玄弥做的便当,兄长也绝不会挑嘴就是了。

玄弥味觉敏感,虽然不挑剔,很好养活,就是真的不能吃辣或者别的刺激的东西,嗯,是猫舌头。但是哥哥做的饭从来没让他吃着难受过——实弥虽然嘴上不说,其实从小到大一直也没少留意弟弟的身体状况。

相对的,玄弥真正擅长的领域,是点心啊!传统的和式点心相当有心得,西点也在努力学习中,家里的冰箱永远有几块包好的点心给晚归的兄长做宵夜,虽然会被说不务正业不需要多管闲事什么的,但早上看到空空的冰箱还是会很开心。

几个人进了饭厅,不死川因为小孩子在场的缘故姑且披了件浴衣,老老实实穿了T恤和短裤的玄弥在数筷子,如果说跟平时有什么不同,大约是鼻梁上架了副眼镜和身边微妙的痛不欲生的氛围。

千寿郎比兄长来得早,对玄弥的现状了然于心,敢问世上哪有不讨厌写作业的人!!!能撑过四倍作业的暑假,“玄弥哥真的很强了。”已经体验到人生艰辛的新入初中生千寿郎如此感慨道。

另外一直被玄弥说其实很温柔的实弥先生为了不让弟弟去斩鬼,连追加作业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姆,某种意义上,比外表看起来还可怕。(抖)

饭后两个大人从冰箱里拿啤酒喝,悲惨社畜的传统艺能,接着话题就随着一罐一罐的啤酒从工作谈到日常琐事,最后跑到了养弟弟心得,两个小的忍着羞耻实在听不下去,溜掉去玩游戏机。下酒菜是炼狱父亲托千寿郎带来的渍物和实弥白天做的巧克力蛋糕,其实蛋糕卖相不算太好,但吃起来很不错,软软甜甜的。某个当大哥的一边说看起来黑黢黢的好恶心一边一勺接一勺地全部吃掉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同事倾吐心声。

“我啊,放弃让混蛋弟弟回老家结婚了。”不死川盘腿坐着,低头剥桔子,背影像个送孩子上火车的老父亲。

“喔!那不是很好吗!”炼狱举着酒杯,双目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我觉得这也很好!千寿郎虽然没有学呼吸法的天赋,但如果未来决定进入鬼杀队,我也不会阻拦。”

“你在说什么啊,”不死川抬头,用凶恶不已的三白眼瞪着炼狱,“我不会让玄弥跟我一样玩命的,我是说,与其让他去我看不到的地方,不如就让那小子在我眼皮底下好好念书考大学,我看东大就很不错。”

“???”炼狱感觉有一瞬间大脑停止了思考,喝掉半杯酒后又仔细思索了一下,理解地点了点头“姆,其实这样也不错,但是玄弥君已经在鬼杀队取得了编制,家里的事情应当不会有人置喙,不死川在队规范围内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啊,我有跟主公谈过,主公认可了。”不死川剥好桔子,络也仔细去掉了,放进托盘里送去给隔壁打游戏的小孩子,等他回来,炼狱居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侧脸被压扁,眼下一圈疲累的青黑。

杏寿郎再次醒来是凌晨两点半,在自家床上,抬手摁掉震动的手机,枕畔千寿郎还在睡,呼吸平稳,大概是不死川兄弟把他送回来的,备用钥匙放在他们家来着。

他打开手机,果然是突发事件,地点在城际列车上,情况似乎很不好,他心里久违地有些不安。杏寿郎迅速起身,也顾不上别的,披上羽织提起刀就往外走,玄关换鞋的时候千寿郎醒了,站在房门边,肖似的眼眸直直地看到他心里,“哥哥……要出去工作了吗。”

杏寿郎顿了顿,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这么看着父亲出门,这份忧虑和无可奈何,是他童年里从不欠缺的底色。他一时说不太清心里是什么心情,总归有点愧疚,于是弯下腰和千寿郎平视,摸了摸他的头,低声说:“姆,对不起千寿郎,哥哥很快就回来,不要担心我,先回去睡觉吧。”

千寿郎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煮了醒酒汤,哥哥喝了再走。”

杏寿郎已经清醒,但还是在弟弟面前乖乖地喝完了,然后用微笑安抚他:“在家等我,天亮了哥哥就回来了。”

千寿郎目送他离开,抱着膝盖靠着墙坐下,看着触不可及的地平线,祈祷日出早些来临。



神无月,也就是十月,传说诸神离去前往出云,在这段时间里没有神明的庇佑,万事只能靠自己,是祸福凶吉都无迹可寻的月份。

在十月的这一天里乘上这趟列车的确变成了莫测的事情。虽然是深夜,乘客还是有不少的,就在人群里,面带笑容的男人会突然举起屠刀——

神明不在,正义善良的人失去祝福,但对坏人其实也一样,毕竟运气不好的话不管做什么都还蛮艰难的。

反正今晚这个[鬼]就挺难的,简直是在南风场南风局摸了一手南风杠子的难法——正好碰上某个未婚妻身体终于痊愈,正在绝赞回老家结婚路途中的顶级拳手,虽然被无惨改造过的[鬼]凶狠残暴,反射神经超群,又能再生,但拳手本身的素质过硬,又因为[鬼]企图对未婚妻下手所以异常愤怒,出拳毫无保留,双方居然一时僵持不下。

等到炼狱来救场就是这幅场面,意料外不算惨烈,[鬼]在他救场后只是在负隅顽抗,虽然废了些精神还是好好地打倒了。乘客也已经被一个陌生女子一早组织撤离,毫无伤亡,接下来的事情只需要善后就好,全程顺利得甚至有种不真实感,杏寿郎自己心里也有几分错愕,这样仿佛几个月的运气都集中在今天一样。

事后忙着封锁现场的时候,母亲打来了电话,听声音身体明显好很多,说话中气足了不少,朝记忆里拧着父亲耳朵教训的母亲越来越近。

听说了今夜的事后,母亲笑着夸他做得很好,嘱咐他好好道谢,杏寿郎能想象到母亲一如既往地,正露出严正又温柔的微笑,这份温度隔着电波他依然接收到了。

那位拳手顾虑着未婚妻的健康早早离开了,而那位从开始就帮忙疏散的女性一直留到最后,在被询问到名字的时候轻轻摇头,“名字不重要。但有些话无论如何也想说。又一次被您救了,炼狱先生。冒昧代替两百位曾因您而得救的人——”

她深深躬下身——

“曾经受您照顾,也许您已经不记得了,但世上有人一直记得您的恩情。感激不尽,祝您武运昌隆,这一次一定要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


神无月亦有人佑。


“——作为感谢,每年十月会为鬼杀队祈福,以求在神明离去的月份里依然有所护佑,到如今已经正好一百二十年了。”

主公讲过的好故事言犹在耳,炼狱莞尔,侧开并不受这一礼,正如主公所说,是前世也好,别的世界也罢,只要他依然在为反抗不自然的死而奋斗,就足够好了。

太阳终于升起,照亮火车站里脱险的旅人,也照亮了寓所里的千寿郎,家乡还有人守在窗边等着他凯旋,这一次谁都没死,包括炼狱杏寿郎自己。

鬼杀队炎柱,今年20岁,风华正茂,正是未来的路刚刚开始的时候。


END

补录

1.实弥一个人在家是赤膊裤衩派,有人来会多披一件,但意外地会老老实实穿全包棉拖,并且严禁家人光脚,说容易生病。

2.那天晚上实弥也去了,交通工具是不死川家的摩托,车速很快而且不会被拍到牌照——避免闯红灯时被抓。

3.玄弥没有近视,但最近被哥哥压着好好学习,算是预防措施,至于为什么会从回老家结婚到考上东大,详情请见《爹好难》那一篇。

4.一直记得转世的女孩子是货真价实的通灵女,为了避免被勾起不好的回忆,一直辗转在交通工具上,在前世(理解为平行世界也可)被梦魇拉进梦中,一次性看到过量记忆差点崩溃,是大哥救了她。

5.千寿郎假期会到哥哥这里的原因之一是母亲身体好转后,父亲有一,,黏人,总感觉很闪。

6.工作服是黑西装外面套羽织,腰间挎刀,但是悲鸣屿先生日常还是穿僧袍。

7.假期中杏寿郎去看了因为无惨而失去家人,昏迷四年的炭治郎,炭治郎的剧情在《杀死无惨》里。


8.写这篇文的初衷只是为了通灵女说出的那些话,谢谢大哥对所有人的照顾,谢谢炼狱杏寿郎,你是最棒的炎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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